一

这年头走在街上的人啊，"扫码下载"四个字倒像是贴在了脑门上。

茶楼酒肆里再也听不见堂倌的吆喝声了——全被手机里那些个应用推送的铃响盖了过去。商家门口挂着的不是酒旗幌子，"新用户立减十元"的二维码倒是贴得层层叠叠。

二

我曾见那应用市场里，"永久免费"四个字写得斗大如牛眼。

点进去方知要收什么流量费存储费升级费——这和当铺里说不要利钱却要保管费有什么两样？更有甚者把人的相册定位通讯录都当作抵资收了去。

"凡免费的物事总带着三分的可疑"——这话放在现世倒成了七分。

三

看那些个分发平台的光景：明面上架着琳琅满目的应用软件暗地里却在做人口买卖的营生。

• 用户的时辰被切作碎银卖与广告商
• 个人的隐私被炼成灯油供算法烧灼
• 孩童的眼珠成了交易场上的琉璃珠儿

四

"注册即送百元礼包"，这话听着耳熟得很。

余话

"天下没有白吃的饭食"，老祖宗的话在互联网时代倒成了预言。

当你在应用商店点下'同意条款'时
可有听见契约书里的窃笑？
那笑声从大洋彼岸的服务器传来
裹挟着千万人的光阴与魂魄
在光纤管道里日夜流淌不息
终化作纳斯达克指数表上的
一道红绿交错的曲线
正咧着嘴对你笑呢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