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

京城西四胡同口的老槐树上新贴了告示：扫码下载便可得三斗米。

几个短衣帮端着粗瓷碗围作一团看热闹。"这劳什子扫甚么码？""定是洋人新制的鸦片膏子！"碎语间却见长衫客踱步而来，"叮"的一声脆响划破暮色——原是手机在布兜里震得欢快。

二

许先生昨日在茶馆说书时摸出个铁盒子："列位请看这物什。"众人伸长脖颈望去，"说是能千里传音、隔空取物。"话音未落有人嗤笑："许先生莫不是中了江湖术士的道儿？"

"这世道总有人把麻绳当龙筋耍。"老茶客捻着胡须冷笑。

三

城东王员外家的三少爷近日着了魔障：捧着个发亮的琉璃片痴笑整宿。"分明是魇住了！"管家捶胸顿足道，"那日有个穿洋装的送了个叫'APP'的符咒..."话未说完却被少爷喝断："尔等懂甚么！这叫云端相面术！"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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四

学堂里的新派教员举着粉笔在黑板上画符："此乃数字时代之通天塔..."忽听窗外卖糖人的老刘头吆喝："麦芽糖哎——不扫码也能吃！"学生们哄堂大笑。

"所谓科技不过是换了皮的裹脚布——拆开来看尽是些发霉的旧思想。"某不愿具名的周姓教员在《狂人日记》补遗中写道。